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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風(fēng)雨里的罌粟花】(3.12)【作者:銀鉤鐵畫】

    作者:y^F 字?jǐn)?shù):16542予人玫瑰手留余香,希望您高抬貴手點(diǎn)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。   您的支持 是我發(fā)帖的動力,謝謝 !





   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第三章(12)

    我拿著失而復(fù)得的房門鑰匙,在樓梯緩步臺上站了半天。

    一直到窗外的風(fēng)開始呼呼作響、天空中打了一個很響的雷的時候,我才意識 到自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發(fā)呆。

    「還不回去啊,秋巖?你不是剛退燒麼,趕快會寢室休息啊?!剐爝h(yuǎn)對我問 道。此時他已經(jīng)把自己的辦公室的門上了鎖。

    「謝謝局長關(guān)心,我這就回辦公室去準(zhǔn)備收拾收拾。」我長嘆了一口氣,才 挪動了步子。

    「怎麼?跟雪平吵架了?」徐遠(yuǎn)對我問道。徐遠(yuǎn)在市局e也是有諢號的,外 號叫「諸葛狐貍」,看事情通透,睿智、狡猾到令人害怕的地步。他從辦公室e 出來、看到我站在緩步臺上到跟我說話,也就是兩分鐘的工夫,居然能猜出來我 跟夏雪平之間產(chǎn)生矛盾了。

    「嗯。」我模棱兩可地應(yīng)道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
    「……唉,雪平就是這樣的人。無論親疏,她都是一副冷面孔,不過她人還 是挺好的,平時好多時候她其實都是因為不會表達(dá)自己,才會給人造成誤會。」 徐遠(yuǎn)嘆了口氣,接著說道,「她這個人,一個人習(xí)慣了,但也挺可憐的。她其實 渴望跟人交流,但是一出口就容易傷人,所以長期以往,她樹敵就很多――再加 上,她有重案一組組長、什麼' 喋血女警' 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光環(huán)加持,敢主動 跟她接觸的那些下屬們也不是很多。你是她兒子,有些事情,你需要主動理解她?!?br>
    徐遠(yuǎn)說的也不過老生常談而已,他并不知道在我和夏雪平之間,到目前為止 都發(fā)生了什麼,我也只能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。徐遠(yuǎn)說夏雪平樹敵很多的時候,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趙嘉霖對我的諷刺還有對夏雪平的污`之辭,我便直接脫 口問道:「局長,這個問題可能跟您問有點(diǎn)不太合適,但我還是想問問?!?br>
    「說吧。有什麼想問的,管問?!?br>
    「二組的那個趙嘉霖跟夏雪……跟我媽媽,她倆之間,是不是有什麼……誤 會?」

    徐遠(yuǎn)聽了,沉默了一下,然后笑了半天:「哈哈哈……哎呀,她們倆之間那 點(diǎn)事情啊,我是真的不好說。因為我對于這件事情也是道聽途說,而且我不知道 以你的身份,我該不該跟你講。我覺得你最好有機(jī)會,還是主動去問她們兩個吧, 而且說不定以你的身份,你或許能夠化解她倆那點(diǎn)矛盾――說是矛盾,其實還真 就是誤會。」

    徐遠(yuǎn)這麼說,我反倒更暈了??山酉聛硇爝h(yuǎn)又說道:「說起來趙嘉霖那個大 小姐……連我都得給她三分薄面――她家e是功臣世家,這個你知道嗎?」

    我搖了搖頭:「功臣世家?我之前只從佟大爺那e聽說她的外號叫『格格』, 對于她家的情況我還真不知道。」

    「她還真是個' 格格' ,正藍(lán)旗的。往上數(shù)幾輩,家e在晚清的時候還是做 武官的;到后來的戰(zhàn)爭時期,她曾祖父參加了革命,在F市被偽政權(quán)統(tǒng)治的時候, 她曾祖父還成功利用自己的旗人身份在本地潛伏了下來,給黃土高坡和山城那邊, 都發(fā)過不少十分具有歷史意義的情報。他們家e的人,別說是我了,就連省長、 議會委員長和地方黨團(tuán)的那些大佬們,見到了也得禮讓三分。」徐遠(yuǎn)苦笑道, 「這麼個' 格格' 自己選擇當(dāng)一個刑警,在她自己和那些媒體看來,是一個很勵 志的故事;但對于我而言,這無疑是在我這座小廟e放了尊大佛啊?!?br>
    我本來也是因為心情極差跟徐遠(yuǎn)瞎聊,聽他這話e話外的意思,倒是有些想 讓我忍讓那趙嘉霖幾分。我這個人從小到大最不會做的,就是人情世故的那一套; 聽徐遠(yuǎn)這麼一說,我心e不知道為什麼,有一種很是心灰意冷的感覺。

    徐遠(yuǎn)也沒理會我在他身后的沉默,他往前走了幾步,回過頭來對我笑著說了 一句:「秋巖啊……」

    「什麼事,局長?」

    徐遠(yuǎn)想了想,擺了擺手:「沒事……呵呵,我先走了。」

    我對著他鞠了一躬。

    結(jié)果我這一躬鞠到一半,徐遠(yuǎn)突然又轉(zhuǎn)身回來了,他躊躇了片刻,對我說道: 「秋巖,我剛才在辦公室跟你說的那個找沉福才交易名單的事情,你上點(diǎn)心?!?br>
    「局長,您放心吧。」我深吸了一口氣,還是對徐遠(yuǎn)追問道,「但我……局 長,我就這麼跟您說吧,我確實認(rèn)識一個能力很大的人……」

    「張霽隆。」徐遠(yuǎn)平靜地說出了那個名字,反倒是搞的我有點(diǎn)尷尬了。

    「對……」我對徐遠(yuǎn)說道,「我不知道您從哪聽說的我跟他有交情的。但是 想必您大概也能猜出來,這個人想跟我交往,就是為了在咱們局e插上一張牌, 我怕……」

    「你是怕,你他幫你辦事,欠了他的人情,到時候如果他吩咐你做什麼事 情,你又因為自己的職責(zé),兩頭都不好交待,對麼?」徐遠(yuǎn)說道。

    我誠實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
    徐遠(yuǎn)拍了拍我的肩膀,「張霽隆這個人,我跟他打了十多年交道,剛認(rèn)識他 那會兒他還是個愣頭青,我那時候還沒當(dāng)?shù)?;現(xiàn)在他女兒都上高中、我都離過 一次婚了,這個人我太了解他了。他想干什麼,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。」徐遠(yuǎn) 冷笑了一下,接著又對我說道,「他在局e又不是沒插過幾張牌,而且你怎麼就 知道我沒在他的隆達(dá)集團(tuán)查下幾張牌呢?更何況,對于你何秋巖,我徐遠(yuǎn)百分之 百信得過?!?br>
    「為什麼?」

    徐遠(yuǎn)微微一笑,「就因為你是老夏頭的外孫、夏雪平的兒子、夏雪原的外甥 ??!這也是我為什麼單獨(dú)把你叫來,讓你參與王瑜婕的審訊的原因――警局e現(xiàn) 在有內(nèi)鬼,能讓我信得過的人,一個手都能數(shù)的過來。你何秋巖,能算得上這一 個手e的其中一根手指?!?br>
    「真沒想到,您也搞血統(tǒng)論。」

    「這不是血統(tǒng)論,這是對夏家的信任。這點(diǎn)信任我要是沒有,我也就別乾警 察了?!剐爝h(yuǎn)說罷,轉(zhuǎn)過身,甩了甩手e的車鑰匙,算是對我道別。

    我驀然地看著徐遠(yuǎn)的背影。

    回了辦公室,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辦公桌,然后又出了市局辦公樓,眼見著 徐遠(yuǎn)的車子開走。車上除了徐遠(yuǎn),還有蘇媚珍坐在他的副駕駛,兩個人在車上有 說有笑。

    風(fēng)越刮越大,接著有幾滴雨水滴在了我的鼻子上。

    看來的確是要下雨了。

    我在回寢室之前,路過了街邊的食雜店。心e像是鬼使神差一般,我去店e 拿了一瓶750ml的「龍泉春」,又要了一包銀裝萬寶路和一b打火機(jī)。配合 著現(xiàn)在室外的天氣和陰霾的夜色,此時的我就想抽根煙,然后灌醉自己。

    回到了寢室,卻發(fā)現(xiàn)早有人站在門口。

    「等了你小子半天了!」大白鶴拎著一堆東西,靠著我屋門的門框站著。一 見我手上還握著一瓶酒,這家伙笑了,晃了晃手e的口袋:「喲,你咋還喝上白 的了?」

    「你怎麼過來了?」我問道。

    「說好的來跟你陪你的,你忘了?知道你心情不好,本來就是想找你喝兩杯 的。要是不因為外面下雨,咱倆都應(yīng)該找個小館子好好喝點(diǎn)。諾,涼拌三絲、老 醋蟄頭、鹵豬耳朵、香油手撕雞,我這還有半打啤酒;再配上你的這瓶高粱米酒, 看來今晚咱哥倆,可有得吃啦!」

    「小C呢?」我開了門,然后讓大白鶴進(jìn)了屋。

    「她回家了,心e對你還是有點(diǎn)脾氣,說是一時半會兒還有點(diǎn)不太想見你。」

    我喪氣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笑了笑,「我還以為你跟她一起過來,找我上床的呢。那 怎麼著?要不我看看,這棟樓和隔壁兩棟樓還有沒有咱警專的淫娃蕩婦校友,我 打電話叫過來跟咱倆一起樂呵樂呵?」

    大白鶴看著我,嘆了口氣,「我找你來不是H姑娘的……」

    「呵呵,那咋的?你還想就咱倆上床?。俊共缓靡馑?,兄弟我是直男,你要 是想試試男男性愛,你去找大頭牛牛他倆吧?!浮骨飵r,今晚誰都不許上床,只 能聊天!「大白鶴嚴(yán)肅地看著我說道,」我故意讓?。弥苯踊丶摇е院冗^來 找你,就是想跟你談?wù)勑抹D―有一個事情,我老早就想跟你直說了:秋巖,我和 ?。枚及涯惝?dāng)哥們兒,當(dāng)成我們倆最要好的朋友;咱們倆跟你,不僅是上床,遇 到點(diǎn)什麼其他的事情,我倆也都找你說、找你聊,讓你出主意求你幫忙,對此我 倆也一直心懷感激――可你呢?你這個人啥都好,就是有一樣:九曲腸!你跟 任何人都沒有一句真心話,時間長了,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的真心是個甚 了!「

    「我靠,我被你說得跟個陰謀家似的,我有麼?」

    「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什麼時候遇到事情了,不是自己藏著掖著?你除了跟 咱倆吃飯、上床、出去玩以外,你有過一次好好跟咱倆推心置腹聊過你自己的事 情麼?」

    坐在沙發(fā)上,我轉(zhuǎn)頭看著窗外被烏云遮住的天空,我沉默了。

    跟人交心,是我這輩子最討厭、也是最難做的事情之一。

    大白鶴說的沒錯,嚴(yán)格意義上來講,我沒有推心置腹的朋友,或者更準(zhǔn)確地 說,我不知道什麼叫「推心置腹」。想必很多其他的在單親家庭長大孩子也是一 樣:從得知父母離婚的那一刻,自己過去的世界開始崩塌;然后接著因為某些事 情,開始封閉自己。

   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封閉自己的,我都有點(diǎn)忘了――或許是在那次在學(xué)校打 架之后,在派出所e反而遭夏雪平扇了一巴掌開始的吧;又或許,只是某一天放 學(xué)回家的時候,看見了一片正在打著旋飄落的枯黃銀杏葉。

    說起來,我跟美茵之間也是一樣,在一起只有相互照顧、相互取暖、相互進(jìn) 行性惡作劇、相互以一種畸形的假性情侶的方式對待對方,而至于自己內(nèi)心中最 柔軟的地方,永遠(yuǎn)都是用一層一層的堅硬外殼,藏在身體e最深處的位置;所以 很多時候,我都感覺孤獨(dú),即便是身處人群中,也覺得這個世界莫名的荒涼;此 刻,我領(lǐng)悟到這個的時候,我也才明白,為什麼在那些討厭我的人的眼e,我這 個人最大的特點(diǎn),就是自私――越容易察覺孤獨(dú)的人,越容易被人誤會成自私。

    等我回過神來,大白鶴已經(jīng)擺好了餐盒和筷子,以及兩個紙杯。我擰開了那 瓶白酒,給他倒上半杯,給自己倒了半杯以后,我跟他碰了下杯子,接著一飲而 盡。然后,我又抄起了酒瓶,又倒了半杯。大白鶴見我一口啁了杯子e的酒,也 仰頭悶了,跟著填了半杯。

    我跟他再次碰杯,接著又是仰頭一飲而盡。

    白酒入口時清冽,帶著些許高粱米酒特有的芬芳和清甜,滑入喉嚨;但是在 飲客還沒回味夠那種絲滑的時候,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處分別往上下兩個方 位n刺,就像兩支軍隊一般,一支琢熗絲誶緩螅開始往味蕾上扎著刺,一支入 侵了胃腸以后,便開始在身體e點(diǎn)火……

    我近乎變態(tài)地享受著這種灼熱的刺激,接著又抄起了酒瓶。

    大白鶴見狀,直接摁住了我:「秋巖、秋巖!別這麼喝,這麼喝傷胃!聽我 的,舉杯澆愁愁更愁!你要是想這麼喝,這瓶酒我就倒進(jìn)馬桶e去了!咱倆一邊 吃點(diǎn)東西,一邊聊天一邊再喝,成么?」

    我嘆了口氣,然后放下了酒瓶。接著我從茶幾下面掏出了煙灰缸,又從褲子 口袋e掏出煙盒,然后我對大白鶴問道:「我抽根煙,不介意吧?」

    「介意什麼?我老媽活著時候除了是個海妹,還是個老煙窗――我就是聞著 她身上的煙味和男人的精液味長大的。」大白鶴輕描淡寫地說道,「倒是你,你 抽煙,就不怕影響性能力了?」

    「我又不多抽!抽一根我就能陽萎了?而且有些話,不抽兩口,我是真說不 出口……」

    接著,我把香煙放進(jìn)嘴e,摁了打火機(jī),點(diǎn)燃了香煙那一端,猛吸了一口, 果然又被嗆到了。

    「慢點(diǎn)抽,一小口一小口的來。」大白鶴不抽煙,但在一旁,倒像是個教練 一樣,指導(dǎo)著我如何抽煙。果然,稍微放緩了抽煙的力度,雖然煙草燃著后帶著 濃烈尼古丁氣息的煙霧依舊嗆口,但不至于嗆得我劇烈地咳嗽。

    我又嘆了口氣,看著煙霧從我的鼻孔和口腔中噴出,我對大白鶴問道:「你 想聽什麼?你是想聽我昨晚看到什麼了,還是想聽我對夏雪平怎麼產(chǎn)生的禁忌感 情的?」

    「你想從啥東西講起就說啥吧,我都聽著?!勾蟀Q說道。

    我拿起筷子加了一塊海蜇,放進(jìn)嘴里以后,開始講述。

    我把我所有的事情,都告訴了大白鶴:從夏雪平跟父親離婚以后,我跟妹妹 美茵開始加深矛盾、然后用自己的性特徵欺負(fù)妹妹、接著發(fā)展成相互手淫;爾后 在我來市局上班之前,妹妹告訴我,她愛上了父親,就在同一天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夏雪 平現(xiàn)在居然有了男朋友;后來在我和夏雪平出現(xiàn)場的時候,夏雪平在模仿江若晨 死前的姿勢時、還有險些遭到周正續(xù)槍擊的時候都被我占到了便宜;后來,在夏 雪平家住的那一晚,我因為突然身體抽搐,再加上那天晚上做了個古怪的夢,居 然造成了我跟夏雪平的意外的性接觸;從那天起,我開始對夏雪平的這個男朋友 段捷吃醋,可就在兩天后,美茵突然來找我,她告訴我,因為父親不敢拿走她的 貞操,所以就來求我,我一時心軟再加上我確實對美茵產(chǎn)生了留戀,所以就在這 間屋子,我破了自己妹妹的處;可誰知道,這事居然被夏雪平發(fā)現(xiàn)了,而且就在 昨天晚上,我因為跟蔡夢君出去吃飯、之后蔡夢君突然吻了我,被夏雪平碰見個 正著,再之后,我去跟蹤夏雪平和段捷,就看見兩個人舌吻在一起……我把這些 白鐵心沒聽過的細(xì)節(jié)全都給他講了,其他的比如什麼夏雪平掌摑我的事情,之前 他就知道。

    「所以,」我嘆了口氣,加了一口菜放進(jìn)嘴e嚼著,我感覺到我的眼角有些 濕,「我現(xiàn)在,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……」

    大白鶴抿了一口酒,默默地看著我,等我說完話他才說道:「秋巖,我先這 麼跟你說:聽我的,你這樣太痛苦了。你喜歡自己妹妹、又喜歡自己媽媽――對 自己的血親產(chǎn)生了男女之間的感情,這本身就是不為社會所容得下的;況且你妹 妹已經(jīng)獻(xiàn)身于你的爸爸,而夏雪平呢,不管咋說,人家那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戀愛,別 說是舌吻,人家兩個人就算是上床,就算是說明天夏雪平去醫(yī)院查出來懷孕了, 人家那也是天經(jīng)地義、人倆要訂婚結(jié)婚了,那也是天經(jīng)地義……秋巖,你換個人 喜歡吧?!?br>
    「……你以為這個我沒想過麼?」

    我把煙頭摁在煙灰缸e,翻了翻眼睛,禽住馬上要從眼眶e翻滾而出眼淚, 我只好自嘲地說道,「……操!可他媽誰知道呢,這玩意,荷,喜歡上了以后, 他媽的想停下來還停不下了……對于感情這方面的事情,我向來是搞得亂七八糟 的……這以前啊,我心e頭總他媽地以為,自己跟那麼老多個女孩睡過了,我就 是情場老手了;誰知道,這移情別戀這件事,還真他媽是個艱苦卓絕的事情…… 呵呵……」

    這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,眼淚真就控制不住了。

    「我看得出來,你是真喜歡上夏雪平了?!勾蟀Q端起酒杯,喝了一大口。

    「怎麼說呢?」

    「你瞧你現(xiàn)在忍著哭這樣子,我跟你交朋友,怎麼也是有六七年的時光了, 這六七年e,我從來沒見你為誰掉過眼淚,」大白鶴指了指我的臉,「你現(xiàn)在, 特像個自己最喜歡的玩具手槍和變形金剛,要被別人搶走的小男孩?!?br>
    「呵呵,你是在嘲諷我幼稚麼?」

    大白鶴倒是正經(jīng)了起來:「男人在情感前面,不就是幼稚的麼?」

    他這副故作正經(jīng)的樣子,倒是讓我笑了出來:「喲,白老師,情感專家??!」

    大白鶴也笑了笑,把還剩下的一小半白酒的紙杯放到了一邊,接著拿出了一 罐啤酒:「這白的我可喝不了了,太辣嗓子……」接著他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, 然后夾了一筷子豬耳朵說道:「其實若不是這種事情發(fā)生在你身上,我以前一直 認(rèn)為' 亂倫' 這種事,只是一種普通的肉體關(guān)系,只是色情、是奸情,我沒什麼 主觀感覺,只是覺得跟普通的上床也沒啥兩樣……沒想到,在你這,真跟談戀愛 似的,讓人覺得抓心撓肝的。不過,說正經(jīng)的,你說說你,到底喜歡夏雪平什麼?」

    「我剛才跟你說過了吧?――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我看到了別人看夏雪平時候看不 到的一面,夏雪平其實,有她十分脆弱的一面。我看到了她那一面之后,我就由 衷地想要照顧她……」

    「那你就怎麼知道,你這個心理一定是處于' 愛戀' ,而不是一種' 孝順' 的延伸――你是錯把你急于得到母愛的感受,當(dāng)成了一種男女之間的愛?或者, 這是你自己本身善于助人的天性使然呢?」大白鶴對我問道。

    ――他作為一個旁觀者,居然是這麼看在我身上發(fā)生的問題的。

    我之前還真沒這麼想過。

    我喘了口氣,有點(diǎn)吱吱唔唔地對他反問道:「那……如果是' 孝順' 和' 善 于助人' ……我倒是想請問你一下,白老師:這' 孝順' 和' 善于助人' ,會給 一個男人帶來心跳的感覺麼?」

    「呵呵,你平時心不跳,你拿啥活的?」

    「你少來!跟我打岔……」

    「哈哈哈……我其實想問你,你的心跳,究竟是源于你對夏雪平的所謂的禁 忌的愛,還是因為,你在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琢訟難┢繳硤宓謀鬩?、宛h幽翹焱砩夏鬩饌 的把龜頭隔著短褲插入夏雪平身體去之后,才引發(fā)的?」大白鶴對我問道,接著 他又追加了兩句:「其實說起來,我跟?。眠€都一直以為你跟夏警官之間還是矛 盾重重的;昨晚打電話你突然說你喜歡的那個' 姑娘' 是夏警官,我倆都傻了你 知道嗎?暫不談你跟夏雪平本身有一層母子關(guān)系,要是一個人如果對一個原本他 排斥的異性產(chǎn)生了愛慕,那麼就只有兩種情況:誤會接觸;荷爾蒙作祟?!?br>
    我仔細(xì)想想,確實,我跟夏雪平之間那點(diǎn)事情,也不算是誤會,只是在她離 開我們這個家庭之后長期沒有及時溝通造成的的隔閡;更何況,我跟她在那次逛 超市、把話說開之前,我的心e就已經(jīng)暗暗發(fā)誓我要以一個男人的身份,像照顧 一個普通女人那樣照顧她。那說起來,我對夏雪平逐漸由敵對轉(zhuǎn)換到愛慕,還真 就是從那天早上出現(xiàn)場,勘察江若晨和盧……不對,我的思路怎麼順著大白鶴 的話去了?

    「等會兒,我說白老師!我才反應(yīng)過來,你是想指控我荷爾蒙作祟?」

    「在我看來你就是這樣,什麼愛不愛的……你這個小淫蟲就是荷爾蒙作祟, 才會覺得跟自己媽媽搞上很刺激!」

    「……不是……您這些理論都從哪看來的?我怎麼覺得你這意思,就是想故 意弱化我對夏雪平之間的感情的?」

    「哈哈哈哈!我可沒有啊,我可是在幫你理性分析的?!拐f完,大白鶴得意 地笑了笑,「至于這些屁話,都是我編程之后沒事在網(wǎng)上f逛,看了一些心理情 感諮詢專家的部落格,從她們的日志e看來的。怎麼樣,說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吧? 我都想好了,反正編程這工作對我來說很簡單,我也不怎麼坐辦公室;我準(zhǔn)備開 創(chuàng)一個第二副業(yè),給雜志社或者情感論壇寫文章,或者寫寫短小說之類的,一個 月也能多賺個千八百塊錢的,只要寫的東西不涉密就行。寫《一場風(fēng)花雪月的事》 的那個人,當(dāng)初不也是當(dāng)警察的麼?」

    「荷!說你胖你還喘上了?我管你叫' 老師' ,你就真把自己當(dāng)歐普拉?溫 芙蕾啦?」我嫌棄地看著大白鶴笑了笑,接著我又撓了撓頭,嘆了口氣繼續(xù)說道: 「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……可如果說,我對夏雪平是因為肉體接觸而產(chǎn)生的亂倫 情感――或者咱們直接說,產(chǎn)生情感――那我之前怎麼沒有對別的女人產(chǎn)生過情 感呢?我對她們都沒有吃過醋你知道嗎?――難道就因為,夏雪平是我媽媽?我 倒真想,如果在我心e的想法,跟你說的那樣一樣就好了,這樣的話,我也不糾 結(jié)了?!?br>
    「你也別太在意,秋巖。我也不過是找個方法幫你簡單分析一下而已,但是 具體情況,還要看你自己?!勾蟀Q嘆了口氣說道,「唉……什麼母子亂倫啊、 兄妹亂倫的事情,我這輩子算是經(jīng)歷不到了:我那個破媽早死了,而且從光屁股 滿樓跑到青春期會做春夢,在我看著她躺床上被那幫男人H的時候,我內(nèi)心真的 是對她一點(diǎn)欲望都沒有――我真的嫌那個女人臟!我都覺得,就那天你在咱們家 在電腦上,給我看到的那個被學(xué)生輪著H的女老師,我打心眼e覺著她的身子都 要比我媽的身體干凈。另外呢,我跟?。秒m然都是一個家里長大的,但打小我倆 就知道對方啥情況;我從小就明白小C是撿來的,她自己心e也很清楚,因此我 倆之間有的算是青梅竹馬之情,從來就沒把彼此當(dāng)成過兄妹?!?br>
    「唉……想想?。迷谀屈N小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從家e跑出來,流浪來到了 F市,有的時候我都替她心酸啊?!?br>
    「海,一個人一個命唄?!?br>
    我看著大白鶴,無奈地笑了笑,「其實有時候,我也挺羨慕你和?。玫摹!?br>
    「羨慕啥啊?」大白鶴自嘲道,「呵呵,我倆一個天閹之人,一個天生的石 女,都是農(nóng)村出身;你說你何秋巖,老爸老媽都是世代省城的人,你媽媽家還是 高官門第,你有啥好羨慕我們倆的?」

    「排除了這方面亂七八糟的東西,你倆在一起不也過得挺好麼?最起碼在我 看來,你倆是我認(rèn)識過的處得最好的一對兒情侶?!?br>
    「那還有你的份呢!我的好連襟!小C的二老公!」大白鶴笑著說道,「咱 不提床上那點(diǎn)事情,說起來,你對我倆也確實挺好的;至少說你知道我倆的情況 以后,你看得起我倆,有你這兄弟,我這輩子值了?!?br>
    「突然說這個乾嘛,煽情???……我覺得,就算是沒有我,你倆自己照顧對 方,也能相互把對方照顧得不錯?!刮铱粗蟀Q說道「呵呵,拉倒吧。我媽被 判死刑以后,我跟?。靡簿褪亲咭徊剿阋徊剑荒憔蛣e謙虛了,上學(xué)的時候你幫過 我倆多少呢……」大白鶴刀咕了一會兒,才琢磨明白我剛才那句話e的意思, 「等會兒,秋巖,你說的' 就算是沒有你' ,是啥意思?」

    我把杯子e的殘酒喝乾Q,然后吁了口氣,垂著眼睛說道:「跟你說實話吧, 老白,我不想乾了,我想辭職?!?br>
    「辭職?」大白鶴的眼睛都直了,「為什麼???」

    「不為什麼……心累了,不想乾了。」我苦笑道。

    突然做出這個決定,也就是十幾分鐘眼前的事情。

    我看著窗外面,雨水已經(jīng)沙沙地打在窗子玻璃上,屋子e的光也越來越暗。 我站起身打開了高腳燈,也打開了一扇窗子。白酒上頭讓人感覺天旋地轉(zhuǎn),但是 嗅著窗外雨水的新鮮氣味,卻又讓我清醒許多。

    「秋巖,就因為這點(diǎn)事情,真的至于你這麼肝腸寸斷麼?」大白鶴認(rèn)真地看 著我,「不就是你想得到你媽媽,但是你媽媽不但不同意,而且她身邊還有個男 朋友、目前來看還不可能斷掉――不就是這檔子事情麼?秋巖,你看開點(diǎn),母子 亂倫的事情本來就希望渺茫,更被說能在一起談戀愛……」

    「我知道啊……我還是那句話:道理什麼的,我都清楚;但我就像是發(fā)了失 心瘋、或者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,無法自拔,你知道嗎?――我就是覺得,陪 她度過今后生活的那個男人就應(yīng)是我,應(yīng)該是我何秋巖,而不應(yīng)該是其他的誰誰 誰!可我上輩子乾什麼事情了,得罪了老天爺,偏偏讓我成了她夏雪平的兒子呢?」

    「好吧……」大白鶴嘆了口氣,然后半開玩笑地說道,「那你那天早上占到 了夏雪平便宜的時候,你還在那裝蒜……你說說你,亂倫的賊心都有了,用強(qiáng)的 賊膽卻沒有……」

    「屁話!」我看著大白鶴,怒也不是、笑也不是,「強(qiáng)奸的法律責(zé)任可是三 年起步、最高死刑!你這話是他媽的一個當(dāng)警察的應(yīng)該說的嗎?更何況以夏雪平 的脾氣,她還不得從床底下翻出來一把槍、當(dāng)場把我爆頭?別坑我了行嗎?」

    大白鶴看著我大笑,旋即平復(fù)了一下自己,他又問道:「說起來,你不敢用 強(qiáng),難道真是怕夏雪平惱羞成怒,被她開槍打死?你畢竟是她兒子,你覺得她會 殺了你麼?」

    我沉默了片刻,搖了搖頭:「我不知道她會不會。但我知道,如果我用強(qiáng)的, 對她的傷害會更大――那天早上我就在想,隔了這麼多年,我好不容易跟她又能 躺在一張床,我可不想做點(diǎn)什麼更過分的事情,然后就這樣又失去她?!?br>
    「秋巖,太細(xì)節(jié)的問題不問你了,就多一句嘴:那天早上,你對她『妝鬩恕 的時候,夏雪平反應(yīng)大麼?」

    「大?!?br>
    「大到什麼程度?」

    「我后來看了眼床單,濕了一大塊?!刮颐蛄嗣蜃煺f道,「而且她雖然憋著 自己,叫得也挺厲害,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騷話……現(xiàn)在再回想起來,我都覺 得,她的行為都有點(diǎn)不太像她……」

    「呵呵,我說你小子不是吹牛逼呢吧?知道你小子性能力強(qiáng),但就塞進(jìn)去一 顆龜頭,以你媽媽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,能被你弄到說騷話、還濕了一床?我真 不信。」

    「……我跟你在這事情上吹牛逼干嘛?」看著大白鶴,我有些羞惱,「媽的, 說起來,我都不應(yīng)該跟你講這些事!」

    「行行行!別生氣!我的鍋、我的鍋!――萬一碰巧夏警官其實就是生理反 應(yīng)特別敏感的女人呢:本來這麼多年一個人,沒怎麼過性生活、也不怎麼自慰, 一下就被你按到了開關(guān)也說不定呢?」大白鶴低下了頭,夾了塊豬耳朵,「要不 就是她也在吃' 生死果' ――聽說長期服用這東西的女人,就算是先天性冷淡, 吃一段時間以后一碰就出水?!?br>
    一提生死果,我就想到了王瑜婕剛才的樣子,渾身又是一層雞皮疙瘩。

    「……怎麼可能?夏雪平平時也就是因為身上舊傷,吃點(diǎn)止痛片而已?!荷?死果』那個東西,要不是我們出案子,她之前聽都沒聽過?!刮艺f道。

    說到這e,我其實挺想勸大白鶴以后也別碰那個東西了,可是又想到王瑜婕 是一邊被喂了生死果,可能還一邊被注射了嗎啡所以才那樣的,具體是哪個東西 給她摧殘到骨瘦嶙峋、起得讓她幾秒鐘就來一次性高潮都不一定呢;再加上徐遠(yuǎn) 讓我把王瑜婕的事情保密,所以我就沒跟大白鶴提起這回事。

    「那我就明白你的心理了,」大白鶴看著我笑笑,帶著七分的安慰和三分的 淫蕩:「你本來就想照顧你媽媽,然后一時之間情感過分溢出、親情瞬間變換成 愛;再加上你不止一次見過了你媽媽現(xiàn)在的身材和肉體,你小子心e最深層的獸 欲被激發(fā)出來了;更何況你還發(fā)現(xiàn)了,你媽媽是個生理敏感的女人――說實話, 夏雪平是個美女。而你就是不想,讓這麼個美女被別的男人擁有,你甚至不敢幻 想,你媽媽在你身邊發(fā)生過的事情,在別人身邊發(fā)生?!?br>
    ――他說中了。

    看見段捷跟夏雪平牽手,我心e已經(jīng)有股怒火;看見他們二人擁吻,我近乎 肝腸寸斷;如果是讓我知道了,段捷也把他的那條淫棍塞進(jìn)夏雪平的禁地e,別 說做愛,哪怕就像我那天早上一樣,只是「蜻蜓點(diǎn)水」就會讓夏雪平弄濕床單… …我想我把整個地球毀滅掉的心思都快有了。

    「你知道我對這件事的真正看法麼?」

    「說?!?br>
    大白鶴斜著眼,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我,「說句實話,如果這件事發(fā)生在我身 上,我對此內(nèi)心會毫無波瀾,反而還會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小激動――反正我是個淫妻癖患 者?!?br>
    ――我可算想起來,為什麼大白鶴剛開始對待我這件事有點(diǎn)不不正經(jīng)了……

    「H你媽的攏∥乙彩侵磧兔閃誦模跟你談?wù)撨@種事情……」我無奈地說道。

    「嘿嘿!H啊!H我媽的攏∥胰媚愀我當(dāng)野爹!但沒辦法,我媽已經(jīng)死了, 你要是早生幾年或許還有機(jī)會呢!哈哈哈!」

    大白鶴又一次笑的前仰后合,可接下來,他又說了一句關(guān)鍵的話:「可是秋 巖,你畢竟還是跟別的女孩子親吻在了一起;而且你把你妹妹破處的事情,她也 知道了,不是麼?」

    我猛嘆了口氣:「老白,這倆事情就別再提了,行麼!我錯了!我真知道我 錯了!但我……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做!求你別提了!要不我現(xiàn)在給你跪下磕一 個?」

    「唉唉!算了算了!我不是故意提的,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……你要磕頭去 找夏雪平吧!我的意思是,她現(xiàn)在也被你傷害了不是麼?一個女人本就不大能容 忍一個跟自己關(guān)系很密切的男人,在自己面前跟別的女人接吻;而一個媽媽更不 會容忍看到自己兒子跟自己女兒通Α―夏警官心理素質(zhì)還算好的,但凡這要是 換成另一個女人,弄不好都有可能得上精神病?!?br>
    「唉……我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,該怎麼面對她。」

    「哦,所以你就想辭職,是麼?你覺得辭了職,你就完事大吉了,就什麼都 可以不管了,但你也不能一輩子都不去面對她吧?」

    我說不出一句話。

    「說不想乾就不想乾了……秋巖,我還沒見過這麼任性的你?!拱阻F心對我 說道,「想當(dāng)初在警專臨畢業(yè)那年,我和小C多少次了,都差點(diǎn)放棄升學(xué)考試、 心想著像大頭牛牛那樣,去哪個派出所當(dāng)個普通片警得了;那時候是誰說的?。?就是偏科,她對生物和解剖學(xué)有極強(qiáng)的天賦的,又是誰說的我之前一點(diǎn)點(diǎn)積累的 那些計算機(jī)和網(wǎng)絡(luò)信息知識要是不用上真是浪費(fèi)的?要不是因為你那時候,沒事 就給我倆打打雞血,還起早貪黑地幫我倆補(bǔ)習(xí),我真不知道我和小C現(xiàn)在會是個 什麼樣……結(jié)果你倒好,我倆在市局現(xiàn)在雖然說不上順風(fēng)順?biāo)菜愀傻牟诲e 每個月有工資、有加班費(fèi)、有補(bǔ)貼、還有管飯的地方――放在幾年以前,現(xiàn)在我 倆過的生活都不是我倆敢想的。可到頭來,你倒是想辭職了……」

    「因為你們倆跟我不一樣,老白,」我轉(zhuǎn)過身,對白鐵心說道,「你們倆如 果不升學(xué)到警院,你們倆這輩子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出路――我這不是因為貶低你 們或者可憐你們,老白,我說的是事實;你們小兩口如果想翻身,就只有做一個 優(yōu)秀的警察這麼一條出路;至于我呢,我不當(dāng)警察了,有的是退路――呵呵,大 不了,我可以到我老爸的傳媒集團(tuán)某個差事,或者乾點(diǎn)別的什麼保安、什麼學(xué)校 體育老師之類的也行?!?br>
    「你這麼想,到底是不是因為你跟夏雪平之間的事情?就因為她有那麼個男 朋友、而又知道了你跟你妹妹之間的事情,所以你不想再見她了?」

    我沉默片刻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「你忘了當(dāng)初我是為什麼一定要進(jìn)入市警察局重案 一組啦?為了這個,我連國情部和安保局的邀請都給拒了。說白了,不是國情部 和安保局名聲臭,也不是我何秋巖,受不了當(dāng)特務(wù)的苦,對我來說當(dāng)特務(wù)還挺酷 的,雖說是國家的鷹犬,但起碼生活水平能比現(xiàn)在高不少――我為什麼不去啊, 我就是想在夏雪平的眼皮子底下證明自己;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倒好,不但沒證明得了自己, 而且把自己在她心e的印像還搞砸了,并且,反而是我把自己扔進(jìn)去拔不出來了 ……呵呵,我想我如果辭職,說不定可以及時止損呢!或許對所有人,對夏雪平 和她現(xiàn)在的那份戀情,都是個好事。諾,就像你說的,人倆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戀情, 這我早就明白;夏雪平那個女人,脾氣不好、情商不高,能有個貼心的男朋友照 顧她,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。」

    大白鶴聽完我說的話,抿了抿嘴,接著抬起頭看著我:「秋巖,本來有的事 情我是想讓你自己看的;你若是因為這個想撂挑子辭職,那我就必須把這些話先 跟你說明白了?!?br>
    「什麼?。俊?br>
    「我昨天晚上給你破解的夏雪平的手機(jī),你到現(xiàn)在還沒看呢吧?」

    我揉了揉眼睛,坐回到了沙發(fā)上,「唉,看什麼???我他媽睡了一整天…… 再有,我的手機(jī)內(nèi)存不夠,也沒辦法把她手機(jī)e的東西全都下載下來,我身上還 沒帶平板電腦或者筆記本電腦;然后,我一回局e,就被局長他們叫過去協(xié)助審 訊了,根本都沒喘過來氣,外加剛才和夏雪平還小吵了一架,我還哪有功夫、哪 有心思看這個?」

    「那你現(xiàn)在有平板電腦麼?」

    我立即起身,從行李箱e掏出了一個ipad,遞給了大白鶴。

    大白鶴把我的平板連上了自己的手機(jī)熱點(diǎn),轉(zhuǎn)頭笑著對我說道:「哦,多說 一句,你記?。阂院笪?guī)湍慊蛘吣阕约浩平獾臇|西,你要是想下載,盡量都用自 己的手機(jī)流量;要是連著局e的WIFI,那你至少對我們網(wǎng)監(jiān)處來說,可就沒 隱私了。」

    「還有這說法?」我愣愣地看著大白鶴。

    「呵呵,廢話!不然你以為你網(wǎng)監(jiān)處的對內(nèi)職責(zé)是什麼?就你們住宿舍的這 幾百號人,對于我來說,查查你們誰電腦e有多少部A片、誰電腦e有跟外面女 孩搞一夜情拍下的艷照、哪個鈕跟自己男朋友玩裸聊、哪個鈕背著自己警察系統(tǒng) 外的男朋友跟同事或者外面野男人上了床,這都是小意思!」大白鶴看著我淡然 一笑,低頭看了一眼我的ipad屏幕,接著放到了我的面前:「吶,下好了。 你看,我還給你做了個即時的手機(jī)模擬器,假如說夏雪平那邊有電話打進(jìn)來了, 你這邊點(diǎn)了接聽,那你就可以完全竊聽到她跟別人的電話內(nèi)容?!?br>
    我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手機(jī)模擬器,又看了看大白鶴,大白鶴對他的程序十分 的自豪,他研究通訊竊取,似乎已經(jīng)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(tài),可我心e卻對這種行 為感覺有點(diǎn)不太舒服。

    正巧,模擬器突然亮了,于是夏雪平手機(jī)的畫面也切換到了我的屏幕中,只 見這時候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,我定睛一看,正是段捷。

    「聽麼?」大白鶴有些挑逗似的看了眼屏幕,又看著我的眼睛。

    我用舌頭舔了舔牙床,想了想,搖了搖頭:「算了?!?br>
    「……聽不聽隨你。反正我這個手機(jī)模擬器,對于電話記錄是可以保持自動 錄音的,7天之后沒聽過的錄音自動刪除。你要是后悔了、想聽了,7天之內(nèi)隨 時可以。」大白鶴說到這,臉上顯露出一絲悵然若失的表情:「唉,只是昨天還 是失手了?!?br>
    「失手了?什麼意思?」

    「我本來想利用同頻的電波,幫你看看把這個叫段捷的手機(jī)也給破解了,可 沒想到這人的手機(jī),居然有三級密保的?!?br>
    「三級密保?呵呵,聽著像科幻小說?!刮覍χ蟀Q說道,然后我取消了 夏雪平手機(jī)正在通話的顯示畫面,直接點(diǎn)到了夏雪平的手機(jī)桌面上。夏雪平的手 機(jī)屏保和桌面都很單調(diào),壁紙全都是手機(jī)的默認(rèn)設(shè)置;她的手機(jī)e也沒有app 的組合框,所有app都平鋪在桌面上。

    「什麼科幻小說……我這麼跟你解釋你就懂了:一般咱們的手機(jī)都會有個鎖 屏,這個算是一級密保;之后對于手機(jī)系統(tǒng)、網(wǎng)絡(luò)商店、云端存儲什麼的,不是 統(tǒng)一有一個賬號和密碼麼?這個屬于二季密保。我說的三級密保,是說這個叫段 捷的男人,他手機(jī)e有個防御性很強(qiáng)的密保插件。我昨天用好多種方法破解都沒 成功,而且在我用電腦破解他手機(jī)的時候,他的手機(jī)居然還進(jìn)行反向入侵,往我 的系統(tǒng)e植入病毒――這個密保程序,說實話我見都沒見過。秋巖,你媽媽的這 個男朋友可不簡單啊,普通人的手機(jī)e,誰會安裝這麼一個反入侵系統(tǒng)?」

    我正點(diǎn)著夏雪平的「備忘錄」和「提醒事項」app,發(fā)現(xiàn)e面全是空的, 點(diǎn)開了她的聊天軟件和短信息,發(fā)現(xiàn)e面的記錄也基本上很乾Q,就算是跟段捷 的聊天記錄也都是「好的,晚上見」,「我到了,你在哪」、「路上小心,晚安」 之類不咸不淡的話;我看著他倆的聊天,我也十分的心煩,索性關(guān)了app,然 后我對大白鶴說道:「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?這個段捷是在金融界做證券的,他 們那幫搞金融的人對于信息保密的重視,不亞于咱們警察系統(tǒng)和國情部、安保局?!?br>
    「呵呵,我還真就不信那幫搞數(shù)字游戲的,會神秘成什麼樣?!勾蟀Q意味 深長地說了一句,接著自己又喝了口啤酒,看著我,接著把眼睛移到了平板的屏 幕上說道:「我要是你,我就先從相冊開始查。你管放心去看,我把夏警官的 云端存儲也給破解了,呵呵,我也很好奇私底下夏警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― ―當(dāng)然,很遺憾,她似乎不太會用云盤。夏雪平這個人,真的是太乾Q了?!?br>
    看著大白鶴聳了聳肩,我遲疑了兩秒,然后點(diǎn)開了夏雪平的相冊。相冊e, 一共近五十多張照片:第一張和第二張照片,是她的證件照;第三張是她18歲 生日時候照的全家福,上面還有穿著棕色毛背心的外公夏濤,以及穿著一件皮夾 克的舅舅夏雪原;第四張,竟然是我和美茵的合照,那是十年前美茵7歲生日時 候,我們一家四口在K市的濱海公園旅游時拍攝下的,照片上的我在吹著泡泡, 美茵則是追逐著泡泡往鏡頭方向跑過去。

    「你們家美茵小時候真可愛?!勾蟀Q微笑著說道。

    看到這,我也不禁笑了一笑。

    再之后的四十多張照片,就全是夏雪平跟自己的那兩個朋友,蘇媚珍和丘康 健的自拍,偶然有幾張還出現(xiàn)了跟著做鬼臉的徐遠(yuǎn),以及一本正經(jīng)、一臉無奈、 表情跟照片整體氣氛都格格不入的沉量才――真沒想到,夏雪平丘康健蘇媚珍他 們仨,還會帶著沉量才一起玩――當(dāng)然,照片的背景,也幾乎都在同一個日式居 酒屋,偶有幾張是改成了KTV或者咖啡廳;當(dāng)然,好多照片上還出現(xiàn)了一個女 人:從年齡上看,要比夏雪平稍微年輕一些,細(xì)眉細(xì)眼,小鼻子櫻桃口,說不上 長得多好看,但是她的氣質(zhì)確實很可愛,整張臉看起來,長得有點(diǎn)像b兔子。

    「這個女人是誰?」我對大白鶴問道,這女人看著著實有點(diǎn)眼熟。

    「她就是我昨天打電話時候跟你說過的那個,疑似你的姨媽的女人――后來 你說你沒有這麼個親戚。段捷的前女友就是她,蘇媚珍之前還給我看過她的照片, 說一個夏警官、一個這個女人、一個她,她們仨從過去關(guān)系就很好。她跟我說過 這個女人的名字,叫什麼來著?――' 馮垣' 還是' 馮' 來著?馮……」

    「馮喧,女字旁加一個『宣傳』的『宣』字。」我說出了這個名字。

    「對,馮喧,就是這個名字?!勾蟀Q說道。

    盯著這個女人的照片看得久了,我也就想起來這個女人的事情來了,我在很 小的時候見過她。

    別人總說夏雪平跟蘇媚珍、丘康健關(guān)系不錯,可我記憶e,丘康健和蘇媚珍 似乎都跟我們家沒什麼來往;而這個馮喧我倒是確實有印象,在我十歲以前,這 個女人沒少來過我們家。馮喧跟夏雪平和蘇媚珍在高中時就認(rèn)識,那時候蘇媚珍 是高中的學(xué)生社團(tuán)干部,馮喧是當(dāng)時她們班的文藝委員,因為經(jīng)常在一起辦活動, 一來二去就熟識了。那時候夏雪平不善交際,所以還是通過蘇媚珍認(rèn)識的馮喧。

    馮喧家e有錢,父母都是海歸博士,她本人是個才女,她實際上要比夏雪平 小五歲,他早上了一年學(xué),而且曾經(jīng)還跳了一級,成績一直不錯;只是為人有點(diǎn) 沒主見、愛哭鼻子,總被人欺負(fù),夏雪平和蘇媚珍也沒少替她出過頭。后來夏雪 平和蘇媚珍考上了警院,馮喧之后也上了Y省本地最好的大學(xué)――北方大學(xué),北 方大學(xué)和警院的位置很近,因此三個人那時候也經(jīng)常在一起玩??烧l曾想,大學(xué) 第二年,馮喧就跟一個意大利留學(xué)生私奔,跑去了歐洲;大概四年年以后,馮喧 因為那個意大利男生家e不同意,獨(dú)自回了國,那時候我已經(jīng)出生了。

    我印象e,在我很小的時候,曾經(jīng)有一個總愛哭鼻子的女人在家e住過一段 時間,我記得我還偷看過她洗澡――要知道在我四歲的時候,馮喧才十八歲,她 身材苗條,長得又可愛,我怎麼能不好奇她脫光了衣服時候洗澡的樣子呢:對于 一個四歲的男孩來說,十八歲的女孩的肉體可能并不能算得了什麼,但是對于一 個雄性來說,女孩子的身體,向來都是美好的謎語。

    那年父親去中東出差做戰(zhàn)地記者,恰好家e有多馀的床位,夏雪平便每天跟 馮喧擠在一張床上睡――原本我小時候很愛纏著夏雪平睡覺的,突然被人擠走, 因此在我心e對馮喧還是有點(diǎn)怨念的;而且,這女人還有個壞毛?。嚎傇敢獬弥?夏雪平不注意,愿意隔著我的短褲玩弄我還沒開始發(fā)育的小「羞羞」以捉弄我, 還總嚇唬我若是我把這事情告訴夏雪平,她就直接把我的「小鳥」拆了,所以我 那時候經(jīng)常被她嚇得尿床。

    差不多一年之后,馮喧又交了個男朋友,便終于從我家搬走,而父親也在那 之后回了國。之后父親又送我去外公家住了一段時間,等再過了一陣子以后,家 e就填了妹妹美茵。

    我對馮喧的印象止于此。

    如果說,之前段捷跟馮喧還交往過,那就說明,她此前的情路一直很坎坷。

    「你到底認(rèn)識這個女人麼?」

    「認(rèn)識,呵呵,小時候見過,這個小阿姨人不錯,就是人太頑皮了。」我對 大白鶴說道,說這話的時候,陰莖似乎有些像是被人掐過的隱隱作痛。

    「那你得有點(diǎn)心理準(zhǔn)備,」大白鶴說道,「這張照片以后的那張開始,一共 有五張,可能會引起你的生理不適?!?br>
    我略帶疑惑地翻著照片,心說再不適,能有我今天看到的一邊被訊問一邊就 隨時都能高潮的被解救性奴王瑜婕還讓人不適麼?

    ――答案是肯定的。

    下一張照片,根據(jù)夏雪平手機(jī)上顯示的照片定位,是在本地一座名山「北斗 山」山澗拍攝的,拍攝時間在兩個月以前。照片上,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被 摔死在了一塊大石頭上――確切地說,女人穿的那件裙子,是一件白色婚紗。女 人渾身骨折,腦袋被砸得稀爛,腦漿流得滿石頭上都是,臉上也早已摔得面目全 非;在她的左邊大腿上面,有一個橫著的「8」形狀紫紅色胎記……

    看到這,我的腦子e突然像是響了一聲悶響一樣,被震了一下。

    「這個,也是馮喧?!刮艺f道。

    大白鶴不確定我是否在問他,但他還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「?。媒裨绯脹]什麼事情 的工夫,替你用市局a定課的名義,給東郊分局的人打過電話問過了:當(dāng)時他們 就是按照意外事故處理的,沒做尸檢。哦,夏雪平也去了現(xiàn)場,因為馮喧全家五 年前移居到了魔都,所以夏雪平是作為馮喧在F市唯一朋友的身份認(rèn)的尸?!?br>
    在我四歲的時候,在馮喧在家e那個老舊的衛(wèi)生間e脫衣、淋雨、泡澡、在 浴盆e自慰的時候,我不知順著木門隔板的縫隙處偷窺過多少次。對于她的身上 最誘人的部位,我基本上已經(jīng)沒什麼印象了,唯一記住的,就是她左邊大腿上靠 近屁股的位置上,有個很明顯的橫「8」形狀的紫紅色胎記。

    香消玉殞。

    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詞。

    之后的一連四張,也都是不同角度的尸體現(xiàn)場照片,尸體周圍有隔離帶、有 標(biāo)注,但是照片內(nèi)的警務(wù)人員,從袖標(biāo)上看,都不過是F市新區(qū)的分局刑偵支隊 成員。在那段時間,本地的民生新聞、法治新聞對這件事幾乎也沒什麼報導(dǎo),恐 怕,是被分局警方按照意外失足處理了。

    而在接下來的寥寥幾張照片,是段捷的――只不過,居然都是對段捷的偷拍, 從拍攝日期上來看,最近的,就在我進(jìn)入市局之前。

    翻完了所有照片,我盯著屏幕上的手機(jī)模擬器,陷入了深思。撥弄了一下屏 幕,此時夏雪平和段捷的電話早已打完,兩人的通話時長,總共只有兩份零七秒。

    「看完了什麼感受?」大白鶴對我問道。

    我依舊沉默。

    「你不覺得,夏雪平跟段捷之間,并不像真正的情侶麼?在夏警官的手機(jī)e, 兩個人連張合照都沒有,而且正常的剛戀愛不久的男女朋友,誰會去偷拍對方? 況且這個段捷之前還是那個馮喧的男朋友,然后段捷和夏雪平居然稀里糊涂地就 在一起了;并且馮喧出事的那天,你仔細(xì)算算,跟段捷和夏雪平在一起的時間, 難道不正好重合麼?要么我說,這些照片,再加上你們夏組長平時天生的刑警神 經(jīng)和女人的第六感,她不可能不懷疑段捷跟馮喧的死――說不定害死馮喧這女人 的,就是那個段捷,而夏雪平可能就是因為為了調(diào)查馮喧的死,所以才故意跟段 捷在一起的!」

    白鐵心自信地說道。

    我皺著眉,閉上了眼睛,嘆了口氣。

    ――大白鶴說的這種可能,我不是沒想過:我昨天晚上,明明看著夏雪平在 跟著段捷進(jìn)電影院以前,摸了一把自己腰間的手槍的;可是能有什麼用呢?幾張 照片擺在一起,就能證明夏雪平懷疑段捷?就因為馮喧摔死了,段捷又跟馮喧處 過情侶,段捷就是殺死馮喧的人?

    沒用的。

    畢竟在昨天,我還看到了夏雪平和段捷之間的熱吻。

    「不管了……」我低著頭說道。

    「什麼意思?。俊?br>
    「不管了就是不管了,沒什麼意思?!刮液橇艘豢跉?,然后說道,「懷疑段 捷、還是跟段捷談戀愛,都是夏雪平的事情。其實我想通了……所以對于警察這 個職業(yè),我也不想乾了。我剛剛都做好準(zhǔn)備了:現(xiàn)在手頭盧、江若晨跟段亦菲 這點(diǎn)事情,外加周正續(xù)和魏蜀吳師兄的死還不算結(jié)束。我想等我把這點(diǎn)事情弄得 差不多的時候,就跟人事處遞交辭職信。」

    「你是真想好了?還是就是一時置氣啊兄弟?」大白鶴瞪著眼睛,對我問道。

    「我沒開玩笑?!刮铱粗蟀Q笑了笑,「謝謝你了,老白。其實你剛才說 的那些話,我都明白你是為了我好。道理其實我早就明白,只是心e過不去這個 坎。不過,現(xiàn)在好了,下了準(zhǔn)備辭職這個決定,我現(xiàn)在心e倒是舒坦多了?!?br>
    「那你要是辭職了,有什麼打算?」

    「不知道。要是沒辦法讓老爸幫我在他的集團(tuán)找個工作,或許我會去外地吧。 聽說南方也不錯……總之,我想過過正常的生活?;蛟S我會收斂收斂自己的色心, 然后老老實實討個老婆、生個孩子,然后過完一生。這樣挺好。」

    大白鶴聽完,伸出左手在我的胸膛上輕輕捶了一拳:「何秋巖,我就當(dāng)你這 是喝多了放屁?!?br>
    「哈哈哈哈……」聽了他的話,我毫無控制地大笑了起來。笑著笑著,眼淚 又出來了。

    「你笑什麼?」大白鶴看著我的樣子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    我實際上,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。

    但我嘴上卻說道:「哎,你知道麼?今天下午我做夢,夢見我自己,居然是 我妹妹生的……你說不可笑嗎?哈哈哈……」

    「別他媽笑了……」大白鶴幫我啟開了一罐啤酒,「喝酒吧,不醉不眠?!?br>
    「不醉不眠!」

    喝到后來,我和大白鶴都醉了,相顧無言。

    忘了幾點(diǎn)的時候,大白鶴打開了手機(jī)的電臺,電臺音樂頻道節(jié)目e,放了一 首張韶涵翻唱的英文歌,歌詞大意似乎是這樣的:我開了個玩笑,整個世界卻開 始哭泣,但我不知道,這個笑話開在我身上;我開始哭泣,整個世界卻開始大笑, 但愿我能明白,這個笑話開在我身上……

   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,希望您高抬貴手點(diǎn)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。   您的支持 是我發(fā)帖的動力,謝謝 !寫的真的可以啊,引人入勝,已經(jīng)不當(dāng)做小黃文看了,只不過本人最討厭綠文,但愿作者別讓人失望說實話,秋巖和雪平之間,在沖動和刺激,有違常倫的關(guān)系的情況下去突破最后一層關(guān)系,感覺會更加刺激很多。  如果把兩個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處理的太分明,真的發(fā)展到了談戀愛 然后水到渠成的上了床 感覺就有點(diǎn)乏味了。       就好像搖香檳一樣,搖的差不多了肯定是嘭的一下就炸開了,如果這邊搖的飛起 又等這慢慢緩和著打開瓶口,那感覺之前的力氣都白費(fèi)了這本書已經(jīng)讓我欲罷不能了,不管是母子之間的描寫,還是劇情的精彩,都是難得的一本好書。所以主角跟女主什r候感情方面什Nr候才M一步、已知道他跟別人是有目的的男主角之後如動呢

    [ 本帖最后由 真是┌ 于 2018-7-10 15:28 編輯 ]劇情、人物形象都很豐滿,就是節(jié)奏有點(diǎn)過于慢熱了,不過能從此看出作者想要寫成一部長篇佳作的野心。可是劇情推進(jìn)到現(xiàn)在母子之間實質(zhì)性的進(jìn)展幾乎沒有,而且反而感覺關(guān)系越來越惡化了,莫不是真的要綠?其實,很多事情不必刻意去寫。明白的自然明白,不明白的,不會明白。 我關(guān)心的,是故事本身。寫得太好了。其實,按多年的電視及小說劇情演化熏陶,已隱隱約約感覺到夏雪平和段捷在一起不是那么簡單的,夏雪平必有所圖。問題是段捷如果是馮喧一案的兇手或涉案的的話,段捷必定對夏雪平的接近起疑心。只不過互為高智力的貓鼠斗之間會演化成什么局面就很難說了,也許變成零和博弈;也許是在突發(fā)事件或突然出現(xiàn)的人的觸發(fā)下,導(dǎo)致某方通吃。按小說的演變,主角光環(huán)及金手指影響下,主角就是那個導(dǎo)致某方通吃的關(guān)鍵。同覺得節(jié)奏慢,不懂大家還記得丑聞嗎,男主也是兒子,媽媽是高官,然后媽媽跟義子上床,義子是男主的義弟,也是男主各種發(fā)現(xiàn)他媽跟弟弟的視頻照片,最后還是沒有解釋就太監(jiān)了。所以節(jié)奏慢沒啥,別那個就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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